廣東俗語:「走得快,好世界;走得麼,無鼻哥」
中共政府行事粗暴,近日又粗暴地整頓網路科技和教育產業,並且要禁止教授學校課程的公司謀利及上市集資,導致在美國上市的中概股市值,因海外投資者紛紛縮手而頓然下挫。 一位華爾街投資分析家說:“中國的新政策導致這些股票幾乎無法投資……。”虧他還談投資中概股,不如瞪大點雙眼,先看清楚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管治模式是什麼貨色再說。
「走得快,好世界;走得麼,無鼻哥」是一句廣東人常用來形容儘快逃走的俗語。時至今日,本俗語最常被人用於金融交易行動之上。例如覺得所投資的公司不大妥當,必須要儘快抛售手上股票,這時就會說:「走得快,好世界;走得麼,無鼻哥」。
本俗語的意思是說,若發覺事情不妙時,一定要走得快,否則就會後果嚴重,鼻子沒有了。 廣東話「無鼻哥」,即是沒有鼻子的意思。爲什麼走得慢會沒有鼻哥呢? 要解答這個問題,山人認爲最好由《遼史》這一段故事說起。
北宋仁宗期間,遼國與新建立的西夏國開戰,遼興宗御駕親征,不料卻反被西夏開國主李元昊所敗,差點脫不得身,最後總算僥倖單騎突圍而回。
羅衣輕是遼興宗身邊供笑樂的伶人,一見他回來,劈頭第一句就說:“俾我睇過你個鼻重向度無?!” 原來李元昊喜歡將捕獲的俘虜割去鼻子,所以遼人一戰敗,必定拼命逃跑,就是怕被人割去鼻哥之故。廣東俗語「走得麼,無鼻哥」就是因此而得來的。
遼興宗新敗歸來,被他此話一激,怒不可遏,即時用毛繩將羅衣輕綁起,打算帶到營帳後面將他殺掉。 太子見羅衣輕將被綁,笑他說:“講笑話嗰個(人),究竟唔系黃幡綽呢!”,意謂他學黃幡綽不成,現在快要被人處決了。 羅衣輕並不畏懼,即時回應道:“用兵嗰個(人),渠究唔系唐太宗喏!”意謂遼興宗如果是唐太宗的話,就不會打敗仗了。
山人按:羅衣輕爲人詼諧,善說笑話,他的言行很像唐朝唐玄宗身邊的伶人黃幡綽一樣,常常用笑話來作諷諫,所以遼太子才用黃幡綽來揶揄羅衣輕。 遼興宗之所以喜歡他,就是因爲他不是人云亦云的「忠誠的廢物」。遼興宗曾經一度沉迷賭博,常常和太弟重元賭雙陸,並且以城邑作賭注,一連輸掉數城,卻無人敢出言勸止。 一日,二人又賭雙陸,羅衣輕指著賭局道:“雙陸休痴,和你都輸去也!”遼主省悟,從此收手不賭了。 至於羅衣輕說的“行兵底亦不是唐太宗。”又是什麼意思呢? 原來唐太宗即位初年,突厥頡利可汗乘其無備,𥤮然揮軍進襲,兵臨渭水,直逼長安,唐太宗只得破財擋災,盡出府庫內的金帛財物與之結「渭水之盟」。 四年後,唐太宗起兵反擊,擒頡利可汗,平定突厥。 羅輕衣以太子將自己和黃幡綽說笑話相比,他也以唐太宗和遼興宗用兵相比。暗示要打勝仗,也得要好好準備嘛。幸好遼興宗是明白人,不覺得羅衣輕尋釁滋事,所以才笑著放了他。
原文《遼史.卷一零九.觀鼻在否?》:『羅衣輕善諧謔,多所規諷。興宗敗于李元昊也,單騎突出,幾不得脫。先是,元昊獲遼人輒劓鼻,有奔北者惟恐追及,故羅衣輕止之曰:“且觀鼻在否?”上怒,以毳索系帳後,將殺之。太子笑曰:“打渾底不是黃幡綽。”羅衣輕應聲曰:“行兵底亦不是唐太宗。”上笑而釋之。』
話題轉回本篇俗語。廣東話「走得麼」,即是走得慢。山人認爲這個「麼」字是「靡」、「𢖥」或「𪎓」字。 查《康熙》:「靡」有‘麋、摩’二音。𪎓,古文靡。《詩經.王風.黍離》:『彼黍離離,彼稷之苗,行邁靡靡,中心搖搖』。《傳》靡靡猶遲遲也。 詩句大意說:“好一大片茂盛的黍啊!好一大片嫩綠的黍苗啊!我慢慢咁向前行,那嫩苗隨風搖搖,我的心也好像黍苗搖搖不定。” 山人覺得,將『行邁靡靡』讀成「行邁麋摩」比較動聽。 廣東人謂人做事很慢:“渠做野好「麋摩」”或緣於此。 根據上面「靡」的音義,廣東俗語或可寫成是:「走得快,好世界;走得靡,無鼻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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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得快 齊景公到渤海遊玩,有傳騎從國都來報:“晏嬰病重,看來快要死了,恐怕你趕不及回去見他了。”齊景公很焦急,即時動身趕回去時,又有傳騎來報。齊景公道:“快備好煩且(馬名)拉的馬車,快叫飛車手韓樞來做司機。”車子才行了幾百步遠,齊景公嫌不夠快,索性從韓樞手上搶過繮繩來控馬。馬車又行了幾百步遠,依然覺得太慢,乾脆跳落車徒步跑。韓非子云:以煩且這樣快的馬,配上韓樞這樣優秀的飛車手,而齊景公依然嫌慢,不如落車走快得多。人往往有一個誤點,往往主觀地認定自己總比別人強。
《韓非子.外儲說左上》:『齊景公游少海,傳騎從中來謁曰:“嬰疾甚,且死,恐公後之。”景公遽起,傳騎又至。景公曰:“趨駕煩且之乘,使騶子韓樞御之。”行數百步,以騶為不疾,奪轡代之,御可數百步,以馬為不進,盡釋車而走。以煩且之良,而騶子韓樞之巧,而以為不如下走也。』
山人云:(一)齊景公得悉晏子病重,心急如焚,歸心似箭,關懷之情令人感動,晏子鞠躬盡瘁,可以無憾了。反而不久前的武漢疫情,和現在的河南水災,強國的最高領導人當時去了那兒呢? (二)從韓非子的觀點看今日的強國,所以習大大說:“當今世界大勢是東升西降”,“中國人民是惹不得的,惹翻了,是不好辦的”,可以單挑西方發達國家了。
⊙學走 北宋時蔡京當政,徵求良師教育好他的子弟。張觷剛巧來到京師等候任命,蔡京的子弟因而把張觷推荐給蔡京。張觷雖然不願,推辭再三不得,亦只到蔡京的教館做先生,而蔡京因爲事忙,一直沒和這位教書先生見面。 張觷可不像一般的教書先生,教學相當認真,對諸子弟完全不假辭色,試問這些無心向學的二世祖怎能受得了。結果師生彼此都覺得對方在折磨自己。一日,張觷忽然對他們說:“你哋可曾學過「走」?”此話十分駭人聽聞,眾人訝問道:“我哋只聽過先生教人讀書識字,行路淡定。卻從未聽過有先生教人「走」咁奇怪?” 張觷道:“如今你伯爺已經將天下攪到立立亂,遲早會有賊來,到時必定先來你屋企找晦氣。你哋最好先學定「走」,惟有走得快,先至可以保命㗎。”
《宋史.張觷傳》:『蔡京當國,求善訓子弟者。觷適到部,京族子應之以觷薦,觷再三辭,不獲,遂即館,京亦未暇與之接。觷嚴毅聳拔,意度凝然,異於他師,諸生已不能堪,忽謂之曰:“汝曹曾學走乎?”諸生駭而問曰:“嘗聞先生教令讀書徐行,未聞教以走也。”觷曰:“天下被而翁破壞至此,旦夕賊來,先至而家,汝曹惟有善走,庶可逃死爾。”……』
山人云:所謂『有福不及,禍來連我』,習近平說:“任何想把中國共產黨同中國人民分割開來、對立起來的企圖,都是絕不會得逞的!9500多萬中國共產黨人不答應!14億多中國人民也不答應!” 9500萬人不答應,容或有之。至於餘下的中國人民,既不准妄議中央,又沒投票權,連死多少人也不許說。不知如何測知他們答不答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