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俗語:「乾塘」
中共領導人習近平近日又出新猷,要“共同富裕”。 爲什麼要「共富」?自然是因爲國家經濟政策無法改善百姓普遍的貧窮現象,爲了獲取立竿見影的效果,於是又用暴力解決,實行所謂「財富的第三次分配」。殺雞取卵不是不好,不過往後又將以什麼來生雞蛋呢?
廣東人形容自己口袋沒錢,就會用「乾塘」來形容它。例如嫌薪水不夠用,就說:“我每月的薪水不夠用,一到月尾,荷包就「乾塘」。”
「乾塘」一辭看似淺白,一般的解釋是指儲水的水塘沒有水了。 相信這個說法是來自風水術語「山主人丁,水主財」,水主財帛的理論吧。 然而爲什麼我們不說「乾池」、「乾湖」或「乾澤」之類,而必說「乾塘」?
山人認爲「乾塘」的「塘」,並非作水塘解。查《康熙》,「塘」通「唐」,「乾塘」在這裡應作「乾唐」解。「唐」字除了有“大、中庭、大堂通道”的意思之外,還有《康煕》沒收入的另一個解釋,
明人楊慎撰的《藝林伐山.卷十》的一段文字,對「唐」字就有這樣的解釋:
『唐梯,空梯也。古訓謂「唐」曰「空」。《莊子.外篇.田子方》:「求馬於唐肆。」佛經:『福不唐捐』是也。唐梯,今之上高竿也。』
上文中的意思是說,「唐」字的古義有空蕩蕩,即廣東人所說「空䆲䆡」的意思。「唐梯」是古代一種雜技名稱,人攀上豎立在高空的長竹竿端作種種危險雜耍動作。
《莊子.外篇.田子方》文內有『求馬於唐肆。』一句。文中描述孔子勸顏回不要亦步亦趨地模仿他,應從心,從原則入手,因應萬物變化而變化。因爲人的際遇因人和時機而有所不同,於是所作的反應和做法亦必然有所不同。所以必須掌握道德標準,只要心中有了道德標準,處事的準則便和他接近了。模仿是死方法,其情況好比去一個已經收了市的賣馬市場買馬一樣,結果必定撲一個空。
此外,佛經一句『福不唐捐』,「唐捐」即是空捐,空捐即是白費的意思。『福不唐捐』的意思是說,果報相因,人努力修行所積的功德是不會白費的。
題外話,「唐樓」是香港上世紀六十年代之前所建的一種樓宇格式。山人認爲「唐樓」的「唐」字亦是指空䆲䆡而言。《南華真經口義.北宋.林希逸.卷廿二.莊子外篇田子方》云:『肆,貨馬之地也。唐,無壁之屋也。詩云「中唐有甓」。唐肆,今之過路亭也。貨馬者,來去不常,止就其肆求之,刻舟求劍之意也。』『唐,無壁之屋也』,「唐」是指無牆壁的房屋而言。 唐樓和西式樓宇的最大分別是室內間格。「唐樓」除了廚房和廁所之外,並無房間間隔。所以當年才有所謂板間房的設立。「唐樓」的建築格式,正符合『唐,無壁之屋也』之義。 所謂「唐樓」,其實不過是說明樓宇空䆲䆡,並無房間間隔。
話題轉回本篇俗語。廣東人口中的荷包「乾塘」,亦不過是說明荷包無錢,內裡空䆲䆡吧了。
茲附上三則故事給讀者分享:
⊙ 猩猩肉 西漢時人黃霸在封溪縣做縣令時,他的屬下陳廉帶了酒和猩猩來送給他。黃霸問布袋內藏的是什麼東西?人還未來得及答話,布袋中已有聲音回答道:“是酒一斗和我。”黃霸見猩猩如此有靈性,不忍吃牠,便打開布袋將牠放走了。猩猩帶著悲悽的哭泣聲離去。 原文《獨異志》:『漢黃覇爲封溪令,部人陳廉携酒并猩猩以獻。覇問是何物?人未及應,囊中語曰:“斗酒并僕耳。”覇以其物有靈,開囊放之。猩猩悲啼而去。』
山人云:《水經注》說,猩猩獸產於越南,形似黃狗,人面,聲音似婦女,能和人對談,肉味好到令人吃過後,從此不想吃飯云云。 權力就是猩猩獸的肉,領導者一嘗之後,就再也捨不得放手。一個國家的法制不健全,領導者的權力不受制約,往後就會變成胡作非爲的獨裁者了。
⊙一字笑 明朝人陳全有一次誤闖皇宮禁地,被宮中的太監捉著。陳全向太監求饒道:“小人名叫陳全,懇求公公饒命。”太監知道他是說笑話能手,於是說:“聞說你是說笑話能手,若能用一個字令我發笑,我便放了你。”陳全道:“屁。”太監道:“這是什麼話?”答道:“放(屁)也由公公,不放(屁)也由公公。”太監笑不可仰,即時放了他。 《笑笑錄.卷四》:『明陳全誤入禁地,爲中貴所執。全曰:“小人陳全,祈公公見饒。”中貴素聞其名,乃曰:“聞汝善取笑。可作一字能令我笑,卽釋汝。”全曰:“屁。”中貴曰:“此何說。”全曰:“放也由公公,不放也由公公。”中貴笑不自制,因放之。』
山人云:拉人是今日的強國國情。也可用一個「屎」字涵蓋之:“拉也由習大大,不拉也由習大大。”
⊙蒙眼奴 驢初次被主人帶上磨坊幹活,驢轉了三四個圈之後便拒絕工作了。主人拿牠沒法,回去取布來將驢雙眼蒙著,然後再拉牠上磨坊推磨。驢覺得很興𡚒,精神奕奕地行過不停,直至黃昏才帶牠回草房休息。驢在草房內對馬說:“今日主人帶我去一個神秘地方做神秘的工作,由於意義重大,所以需要蒙蔽我雙眼。我對參與這分神聖工作感到非常自豪。”主人知道驢的想法後,每次拉牠入磨坊之前,必定用布蒙了牠雙眼。 錄自網上書籍《文言趣讀》:『驢初上磨坊,止三四圈則止步不行。主人無奈,歸以布蒙眼,復牽驢上磨坊。驢神采奕奕,行不止步,薄暮始歸。謂馬曰:“今主人帶吾入神秘之地,幹神秘之活也。事關重大,故須蒙雙眼。吾深以爲幸!”主人知其情,欲牽驢入磨坊,則以布䝉眼。』
山人云:今日也有許多像蒙眼驢一樣的人,他們接觸不到外界的資訊,也看不見外邊的真實世界,於是幻想道:“今主人帶吾入強國夢之地,幹強國夢之活也。事關重大,故須蒙雙眼。吾深以爲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