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俗語:「剃眼眉」
「政有招寇,行有招恥,弗為而自至,天下未有」,繼香港親北京派在區議會選舉中被港人摒棄後,美國總統日前又再加簽了一個特別爲香港而設的「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不忠不信,不仁不義,一向不把別人當人看待的北京政府,今次可謂初嘗被人明剃眼眉的滋味了。
每逢見到別人被人當面羞辱時,廣東人就會這樣說:“渠俾人明「剃眼眉」。” 廣東俗語「剃眼眉」有被人恥笑,面目無光的意思。
按字面的解釋,「剃眼眉」即是用刀刮去眉毛。何以「剃眼眉」有被人恥笑的意思呢? 山人認爲,這個問題的答案可以在明朝人劉基撰的《郁離子》一書中找到。
《郁離子》是一本談寓言故事的書籍,既然是說寓言,內容當然充滿趣味性。山人且將與本俗語有關的故事〈烏蜂〉內容,介紹給讀者作參考。
紀離看不慣熊蟄父的懶散和不視事,忍不住勸戒他道:“你知唔知蜂巢裡面有一種黑色嘅「烏蜂」呀?黃色嘅工蜂日日好勤力咁去外面採蜜,烏蜂不單止唔採蜜,而且重要食黃蜂採返來嘅蜜。到了冬天快要來臨時,草木都枯萎晒,無蜜可採,蜂巢亦要關閉。蜂后爲了要確保有足夠嘅蜂蜜來過冬,只得將無用嘅烏蜂全部驅逐出巢外。至於一尐依然賴死唔走嘅烏蜂,就會被巢內嘅黃蜂全部殺清光。(山人云:按照文理,「烏蜂」即是負責和蜂后交配的雄蜂)
今日楚國朝中上下嘅人,無論渠哋做嘅官有幾大,個個都竭盡全力咁幫楚王辦事,每個人都對楚國有貢獻。唯獨你呢位熊蟄父先生,我睇你除了食之外,就系瞓。天未黑齊就上床,日出三竿依然未起身,你對楚國實在系零貢獻。 因住楚王搵日同你算帳,我驚到時你嘅命運同烏蜂都系一樣咁咋!”
熊蟄父不以爲然,道:“你有無睇過人嘅臉呀? 眼、鼻、口,日日都忙個不停,唯獨眼眉無所事事,似乎可有可無。不過當你發覺人人都有眼眉,唯獨你塊臉無眼眉,你估你個樣會好好睇咩? 楚國系一個大國,楚國要養一個似我咁嘅閒人,絕對唔成問題。 我驚楚國無咗我呢個閒人,就好似楚國無咗眼眉一樣,個樣一定好難睇,到時行出來會俾人笑咋!”楚王認同熊蟄父的見解,更加厚待他。
原文:《郁離子》:『烏蜂 杞離謂熊蟄父曰:「子亦知有烏蜂乎?黃蜂殫其力以為蜜,烏蜂不能為蜜而惟食蜜。故將墐戶,其王使視蓄而計課,必盡逐其烏蜂,其不去者眾嚌而殺之。
今居於朝者,無小大無不胝手瘃足以任王事,皆有益於楚國者也。而子獨邀以食,先星而臥,見日而未起,是無益於楚國者也。旦夕且計課,吾憂子之為烏蜂也。」熊蟄父曰:「子不觀夫人之面乎?目與鼻、口皆日用之急,獨眉無所事,若可去也。然人皆有眉而子獨無眉,其可觀乎?以楚國之大,而不能容一遨以食之士,吾恐其為無眉之人,以貽觀者笑也!」楚王聞之,益厚待熊蟄父。』
話題轉回本篇的俗語。廣東俗語「剃眼眉」背後的含意是有依據的。從〈烏蜂〉的寓言故事可知,眉毛可增添人臉的美感。人沒有了眉毛就難看死了。廣東人口中的“俾人「剃眼眉」”,它的意思就是“被人弄得面子難看,俾人笑”是也。
附上一則故事給讀者分享:
衰至便驕
賈思伯是南北朝時代,北魏的都官尚書侍講。他爲人謙恭,能禮賢下士。有人問賈思伯,他的地位如此尊貴,爲什麼一點驕氣也沒有? 賈思伯道:“當衰運到來時,人才會變得驕傲。我怎可能有呢?!”當時的人都認是哲理之談。
原文《識小錄.明.徐樹丕.卷二》:『元魏賈思伯為都官尚書侍講(北魏孝文帝時),能傾身下士。或問思伯公,何以貴而不驕?思伯曰:“衰至便驕。何嘗有之?”當時以為雅談。』
山人云: 儘管香港人已經在區議會選舉中明白告訴北京:“香港沒有暴徒,只有北京在背後支持的暴政。”可是外交部長王𣪻和外交部發言人耿爽不但毫無反省,反而一臉不屑,悻悻然說:“香港是中國的一部分,任何企圖搞亂、損害香港……不可能得逞”、“止暴制亂、恢復秩序……”。
外省人有句話:“牛就是牛,牽到北京也是牛”。依我看應該更新爲“村官就是村官,走到世界舞台前,依然是村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