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俗語:「瞇埋雙眼亂嗑」
中共外交部儘管高調反對日本福島排放經過處理的核污水入海,可是當有記者問中共外交部發言人汪文斌,究竟中共會派人到福島一帶水域進行實地檢測嗎? 他竟然假裝沒聽見似的,不敢直接回答,繼續讀他的稿子:“我們敦促日方立即撒銷錯誤決定。本著對海洋環境,人類健康負責任的態度,切實尊重科學,以妥善負責任的方式處置核污染水。”親自到人家的水域去檢測求證,難道不是科學嗎? 一味瞇埋雙眼亂嗑,咁算點啫?!
世上有一種人,他們永遠覺得自己是對的,罔顧客觀事實,頑固非常。廣東人每逢遇見此類恍似患了自閉症的人時,就會用這一句俗語來形容他:“渠一味「瞇埋雙眼亂嗑」!”
「瞇埋雙眼亂嗑」雖然俚俗,亦有本。可見於明人王士性之《廣志繹.卷三》的一段文字中。 此段文字大意是說,明朝有一名任職司馬的大臣,他的名字叫魏學曾。此人常常口出大言,愛用口親自策劃,親自指揮,屬於眼高手低一類。 他主張對䝉古人強硬,主張封關。卻不知一旦不和蒙古人通商,就極可能會引發動亂,到時恐怕就像空著兩手煮無米飯一樣,束手無策了。可是滿朝大小官員都「眯目而是之」,果真有事故發生,真不知他到時有何法子應付得了? 我早在他獲罪被捕進京之前,便已預知寧夏之役,他進剿䝉古人哱拜必敗的。
原文見《廣志繹.明.王士性.卷三》:『魏司馬學曾不深自思,惟遽大言,一旦絕虜市,是張空拳爲無米之炊也。舉朝皆眯目而是之,脫市絕而釁起,不知其袖手何以策應?余故不待逮繫而必知其寧夏之無成也。』
文中的『眯目而是之』的意思是盲目附和。若用廣東話語譯,即是“瞇埋雙眼話附和”,亦即是指人不經過慎重考慮,便隨便附和或贊同。 「是之」亦有自以爲是或武斷的意思,引申而言之,即是我們今日的俗語:“瞇埋雙眼亂嗑”了。
茲送上兩則故事給讀者分享:
⊙骷髏 本書作者的朋友家履端說,有一名行山的人,無意中踢著路邊的骷髏頭。及至返抵家門時,發覺骷髏頭亦尾隨著他而來。這個人很害怕,於是將骷髏安置入屋內,早晚拜祭,十分虔誠供奉。一天,耳邊忽然聽到有人細聲說:“你踢著我,我本來想加害於你的。現在得你誠心供奉,我心裡反而覺得過意不去,我見你這樣貧窮,決定幫你改善生活,好嗎?”這人一面拜一面問他怎樣幫? 鬼答道:“你試下去做占卜師,到時我會在你耳邊幫你的。”這人於是開檔替人占卜,非常靈驗,來問卜的人多如趁墟,很快地便富了起來。他的鄰居知道他是因爲得到鬼的相助,所以才得致富的,亦去路邊找一個骷髏頭回來供奉。可是一日復一日,拜了許久也不見有動靜,忍不住對著骷髏頭大罵。這時耳邊才有聲音對他說:“你想發財,請你多等一日。”每日問,鬼每日都答多等一日。這人覺得古怪,於是走去問他的賣卜鄰居,賣卜人怪而問他供奉的鬼,鬼答道:“我生前因爲懂得卜卦,所以我能以占卜幫你致富。可是你鄰居所供奉的鬼,他生前是個欠債累累的無賴,他除了拖延推搪,別無其他技倆。何怪之有?”這故事使作者想起先輩曾寫過一段哲理的話:“蠶蟲沒桑葉吃,就不吐絲。若用桑葉餵其他蟲吃,最後亦只得蟲屎而已。”智者知人善任,可以以此爲鑒。世道人情,不知用人之道,結果必定如拜著無賴鬼一樣,自己吃了大虧。情理大多如此。”
原文:《妄妄錄.卷五》:『家履端言,有山行者誤踹道旁骷髏。及抵家,骷髏跟至門外。其人懼,乃捧骷髏置供堂舍,晨夕祭祀,敬事甚虔。忽聞耳邊小語曰:“君踹我,實欲相祟。今荷厚奉,轉抱不安,願佐君小康以報,如何?”拜而詢之?答曰:“子試作卜士。聽我耳邊判斷可也。”於是垂簾賣卜,神驗捷于影響,問卜者如歸市,不久竟致富。其鄰知鬼助之由來,亦覓道旁骷髏敬祀,敬禱久而無靈,怒責之。耳邊亦聞小語曰:“君欲財,請侯明日。”每日問,每答明日,怪而告之賣卜者。卜人詰其所祀骷髏,荅曰:“我生前善卜,故能以卜佐君富。隣所祀者,其生前無賴負債,除甜約明日,無他技。亦何怪焉。”余嘗記先輩小柬有曰:“蚕不得桑,不能吐絲。若使他䖝而飼之以桑,則亦糞土焉而已。智者知人,可以鑒之。世路悠悠,不知用人,而徒謟鬼,大率如此。”』
山人云:問民主可不可以當飯食的鴻海創辦人郭台銘,終於決定參加競選2024年的台灣總統了。他說:“如果中共政權說,你不聽我的話,我把你鴻海財產沒收。我說Yes!Please do it !”然則其他鴻海股東們的損失並不在他考慮之列了。換句話說,就算他做了總統,他也無法抗拒中共沒收台灣人的財產了。既然如此,他憑什麼能保證台灣有五十年和平?
選總統亦好像拜鬼和養蠶一樣。選著稱職的總統,他可以爲你保家衛國。選著不稱職的總統,他到時至多只會爲你再說多一遍“Yes!Please do it !”如此而已。
⊙老鼠開會 《伊索寓言》很久很久以前,老鼠們因常常受到貓的侵襲,感到十分苦惱,於是聚在一起商討,希望找出一個有效的辦法來對付貓。可惜提出的主意雖然多,但始終沒有一個主意是完美的。最後輪到一隻小老鼠提出建議,他說如果在貓的頸上掛一個鈴叮噹,以後只要聽到叮噹一響,我們便知道貓來了,到時就可以及早逃遁。 大家都認爲他的計策十分完美,並且得到眾老鼠的贊成。唯獨有一隻年老的老鼠一直不吭一聲,這時他才站起來說:“小老鼠想出來的辦法雖然非常的好,也十分穩當,只是還有一個小小的問題需要解決,究竟派誰去把鈴叮噹掛在貓的頸上呢?” 這故事是說,小孩子也可以想出好主意來,只是一旦要實現起來,就不那麼容易了。
山人云:假大空的漂亮話,三歲小孩也會說。從習包子的“能打仗,打勝仗”,到汪文斌的“以妥善負責任的方式處置核污染水”,以及郭台銘的“他會爲台海帶來未來五十年的和平”,他們的主意聽起來都十分之好,只不過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去實行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