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7月1日 星期六

廣東俗語:「垃圾話」、有無「牙力」

 

廣東俗語:垃圾話」、有無「牙力

中共的《對外關係法》於7月一日開始施行,中共外交發言人毛寧日前在例行記者會上說,制定《對外關係法》體現了中方維護世界和平……、發展、合作、共贏……,彰顯了中方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推動構建新型國際關係、弘揚全人類共同價值的堅定信念。 然而王毅卻又狠狠地說,制定《對外關係法》是中國敢於鬥爭、善於鬥爭……,為中國依法行使反制裁、反干涉的正當權利……。 人家制裁你,即是人家不和你做生意,你能奈他何? 毛寧的不著邊際說話,叫做講「垃圾」話。王毅的陳腔濫調恫嚇說話,叫做無「牙力」。

形容人長篇大論地說了半天,聽的人仍然無法掌握他說話的要旨,廣東人這時就會很不耐煩地說:“花咗成日時間,聽來聽去都唔知渠講啲乜垃圾?”「垃圾」話,即是廢話,成語「博士買驢,書券三紙,未有驢字」即屬此類。

若說話有理有據,鏗鏘有力,令聽的人不得不聽從,廣東人就會這樣形容他:“渠講話好有「牙力」。” 反過來說,若聽的人當講話者的說話是耳邊風,這時廣東人又可以這樣形容他:“渠講話全無「牙力」。”

「垃圾話」和「牙力」亦有來歷。可見於西漢東方朔的《楚辭.七諫.初放》:『平生于國兮,長於原野。言語訥譅兮,又無彊輔。淺智褊能兮,聞見又寡。數言便事兮,見怨門下。……』《初放》的文辭太長,且和本篇俗語無關,恕山人不盡錄了。

山人且將前面數句的文意譯出來供讀者參考。文中大意說,作者自言生於楚國都城內,現在卻要長期在在野外生活了。自言口齒笨拙,說話冗長又無說服力。雖然自知智能淺薄,又見聞不廣。依然幾度向上進言勸諫,因此遭受眾人憎恨……。

和本篇兩句俗語有關的就是這兩句:『言語訥譅兮,又無彊輔』。『言語訥譅』用我們廣東話來演繹,即是:“講一大堆「垃圾」話。”「訥譅」音‘納霎’。 查字典,《玉篇》色立切。《集韻》色入切,𡘋音澀(澀霎同音),言甚多也。又譅譶(音沓),言不止也。 廣東人謂人說話「垃圾」,即是說其人長篇大論又無中心主旨。 「垃圾」話,其實即是「訥澀」話。 

『又無彊輔』用我們廣東話來演繹,即是“又無牙骹力”,亦即是“無「牙力」”。廣東人亦有一句「雞脾打人牙骹軟」的俗語,意指吃了人家一頓豐富的飯,駡人也不能實牙實齒了。 成語有輔車相依」,意思是指頰骨和齒床互相依存。輔」是頰骨;車」是齒床。 『又無彊輔』的意思,即是“自己講話又無「牙力」”明矣。


茲送上二則故事給讀者分享:

 

⊙猜說誰?

吳王壽夢少子延陵季子到晉國去訪問剛進入國境便吃驚地道:呢個國家嘅經濟好蕭條啫!”才進入都城又吃驚地道:“呢個國家嘅人民好窮啫!最後來看晉國的朝廷,又道:“呢個國家的施政好混亂啫!”他的隨從訝而問道:“先生初來甫到晉國何以見得晉國咁唔惦呢?”延陵季子道:“睇得出當我一踏入晉國嘅國,我見四處都是荒廢了的田地,叢生的野草高過人,所以我知道晉國嘅經濟一定很蕭條當我一踏入晉國的首都我見都城內的房屋新不如舊新起嘅樓簡陋,舊起嘅樓堅固新起的圍牆矮,而舊起的高所以我知道晉國的人民一定很貧窮。 當我看見晉君臨朝時的情況我見晉君只顧向群臣指手劃腳地發號施令,卻從未見渠向群臣咨過國情渠嘅臣下個個口若懸河地附和他卻未見過渠哋向晉君提出過任何有益的不同意見所以我斷定呢個國家一定唔惦。” 原文見《說苑.政理》:『延陵季子遊於晉,入其境曰:“嘻,暴哉國乎!”入其都曰:“嘻,力屈哉,國乎!”立其朝曰:“嘻,亂哉國乎!”從者曰:“夫子之入境未久也,何其名之不疑也?”延陵季子曰:“然,吾入其境田畝荒穢而不休,雜增崇高,吾是以知其國之暴也。吾入其都,新室惡而故室美,新牆卑而故牆高,吾是以知其民力之屈也。吾立其朝,君能視而不下問,其臣善伐而不上諫,吾是以知其國之亂也。”』

山人云:如果將田畝」當作今日的工業區來看;將新室」當作今日的豆腐渣樓和爛尾樓來看;將晉君能視而不下問」當作親自策劃,親自指揮來看。猜猜延陵季子在說誰?

 

⊙加速師

人不懂得學會尊重別人,卻總要求別人尊重對自己,這叫做失常;自己份內事也做不好,卻妄想干涉本份以外的事務,這叫做無能。牛車負載超重已經夠危險的了,還要拿鞭子在後面不停去鞭策,這是壽星公吊頸,嫌命長呀! 原文見《說苑.談叢》:不修其身,求之於人,是謂失倫;不治其內,而修其外,是謂大廢。重載而危之,操策而隨之,非所以為全也。

山人云:不好好檢討自己的德行,卻指責別人不應對自己實施干涉制裁,這叫做是失倫;自己連本國人民的生活也攪不好,卻妄想推動什麼構建新型國際關係、弘揚全人類共同價值信念,這叫做大廢。外商已經開始撒離了,還要立個什麼法去鞭策,非所以爲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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